民间故事:男子爱养鱼,道士发现蹊跷:家中怪鱼不能留
明朝永乐年间,在那沧州城中,有个员外郎名叫李满仓。他家是沧州城有名的富豪,但比这更有名的是李满仓的爱好——收集鱼,收集一些不常见的鱼。
李满仓的前院有个五丈方大小的鱼池,其中喂养着他这些年从各处收集而来的各色怪鱼。
李满仓几乎每日都会来欣赏他这些鱼,却总也看不够。
这日,李满仓正在前院欣赏自己的宝贝,管家忽然来报,“老爷,门外来了个卖鱼郎,问您要不要鱼。”
这李满仓爱怪鱼是沧州出了名的,因此一些渔夫在捕到一些奇怪的鱼之后都会拿来给李满仓看。若是被李满仓看上了,定会有一笔不少的报酬。
李满仓听到有怪鱼,当下便兴冲冲的向大门外走去。
门外的卖鱼郎见李满仓出来,当即躬身揖礼道:“小的见过员外郎。”
“卖鱼郎,不必多礼,快把你捕到的奇鱼拿给老爷我看看。”
见李仓满模样急切,卖鱼郎不敢耽搁,立即把自己挑子上的其中一个抱桶拿到了李满仓的面前。
李满仓定睛往抱桶里看去,只见一条黑色的大鱼正蜷缩在其中,一动不动。
这鱼约莫三尺长短,头大身小,浑身如墨般漆黑。因其周身无鳞甲,所以摸上去很是光滑。不过鱼鳍却如钢针一般十分坚硬,鱼牙也如木锯一样锋利。
“这鱼确实怪异,给人一种十分凶恶之感。”
李满仓本想伸手去摸一摸这黑鱼鱼,却被这黑鱼狠狠瞪了一眼,于是有些讪讪的又把手收了回来。
“员外郎所言极是,今早小的刚捕到这鱼时,不明它的凶恶,徒手去捉它,被他好一顿撕咬,手皮都被它咬破了。”
“鱼郎辛苦了,这黑鱼老爷我要了,你开个价吧!”
尽管这黑鱼看上去很凶恶,但李满仓却是十分的喜欢,因为它足够的怪异。
卖鱼郎见李满仓想要这黑鱼,当下一喜,不过却没有主动开价,而是说道:“小的哪敢开价,员外郎给多少,就是多少。”
这卖鱼郎是个聪明人。他如果开价,高了会让李满仓觉得他不懂事,低了他自己又会吃亏,于是索性让李满仓给价。
李满
仓作为一个员外郎,自然不会占一个小贩的便宜,当即便让管家去账房那里取了五两银子给卖鱼郎,然后又叫两个下人来把黑鱼给抬进院中。
这黑鱼太过凶恶,肯定是不能和其他的鱼喂养在同一个池子里。于是李仓满又叫下人去找了个石缸来,把这黑鱼单独放在石缸里。
喂养的地方有了,可这该如何喂养却是一个问题。
李满仓先是撒了些平常的鱼食在石缸里,见那黑鱼无动于衷,便又叫下人去找了些鱼虫来。可这黑鱼依旧不动,好似睡着了般,就这么呆在角落里。
“你这黑鱼,这不吃,那不吃,难道想要饿死不成?既如此,那就饿你一天,且看你明日吃还是不吃。”
言罢,李满仓便离开了。他没有注意到那黑鱼的眼神,仿若人一般的眼神,带着浓浓的愤恨之意。
次日,李满仓早早地就起来了,早饭还没吃就跑到了前院。他本是想看看那黑鱼怎么样了,昨天投喂的鱼虫、鱼食是否有吃些。结果却看到他那五丈方的鱼池是血红一片,原本应是在水里游荡的鱼儿们,现在也都漂浮在了水面。
“来人,来人呀!”李满仓当即一边唤着来人,一边向鱼池跑去。
下人们听到李满仓的呼喊,纷纷迅速跑到前院来。可当他们看到血红的鱼池飘着数十条死鱼的景象时,都忍不住露出一脸的骇然之色。
李满仓此时此刻是又伤心又愤怒,只见其忽地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,指着满池塘的死鱼责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昨晚谁守的夜?”
管家被李满仓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,待听清楚李满仓的问话后,急忙把两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叫了过来。
“老爷,昨天晚上就是他们两个守的夜。”
两个被叫过来的年轻人很是害怕,低着头都不敢去看李满仓。
“你们两个,昨天晚上是不是偷懒睡觉了?有贼人进来把我这些鱼杀完了都不知道。”
听到李满仓愤怒的责备,两个年轻人当即就跪了下去,带着些许哭腔说道:“老爷冤枉啊!昨夜我们两个一直在院中巡视,从没有偷懒歇息,也从未发现有贼人进来过院子。”
“这么说,还真是老爷我冤枉你们了。可我这满塘的鱼是怎么死的?难道是被你们两个害的不成?”
两个年轻人被李满仓的接连责问吓得直往地上磕头,嘴中更是大呼冤枉。
可就在此时,那血红色的池水忽然荡起一道道涟漪,一个黑色的大脑袋冒出了水面。
管家头一个发现了血色鱼池中的黑鱼,当即便对李满仓喊道:“老爷,老爷,您快看,是那条黑鱼。”
李满仓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见那与血水形成鲜明对比的大黑脑袋。
“原来是你把我这些宝贝都给咬死了,给我把他抓起来,老爷我今天就要宰了它炖汤。”
李满仓万万没想到杀鱼凶手会是大黑鱼,更可恨的是它此时此刻还在啃食那些死鱼,仿佛是在对李满仓挑衅。
李满仓气急,要不是管家拉住他,他就亲自跳到鱼池里去弄死这条大黑鱼了。
不过这黑鱼也是真的狡猾,十来个下人拿着捕鱼工具下池塘去围捉它,硬是捉不住它,不仅让它逃了,还被他咬伤了几人的腿。
“去拿大网来,老爷我今天还不信抓不住它了。”
李满仓一声吩咐,下人很快就把大网拿了出来。在大网的覆盖下,大黑鱼逃无可逃,终是被捉住了。
眼见大黑鱼就要被拖上来了,管家赶紧命人去厨房把菜刀取来。不成想,一旁的李满仓将其拦住道:“不用了。”
“老爷,您刚才不是说要宰了这畜生吗?”管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。
“刚才老爷我在气头上,此刻稍微冷静下来觉得还是算了。这畜生虽然可恶,但我现在只剩它这一个了。要是把它也杀了,老爷我就什么也没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老爷现在打算如何处理这大黑鱼?”
“还是把它放石缸里养,不过得把石缸的缸口用石板给封起来,以免它又给蹦跶了出来。”
“那池塘里这些死掉的鱼该如何处置?”
“死都死了,干脆都给它吃了吧!还有,以后家里常备一些鱼,让这畜生吃个够。”
交代完事情,李满仓便转身离开了,留下管家和一众下人收拾残局。
不知道是因为喜欢吃鱼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,大黑鱼长得很快,短短一年的时间,石缸就已经装不下它了。为此,李满仓又在前院专门给它修了一个池塘。
池塘大小只有两丈见方,可深度却有近三丈。大概是李满仓担心它突然间又飞射了出来,把他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几条鱼又给霍霍了。
近三丈的高度大黑鱼肯定是逃不出来了,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,那就是李满仓能清楚的看到大黑鱼。
之前在石缸里的时候,由于石缸的缸口被石板封住,每次李满仓想要看看大黑鱼,或者给大黑鱼喂食,都需要叫人来把石板抬开,很是麻烦。如今有了鱼塘就好多了,不仅喂食方便,而且李满仓想要看它随时随地都能看。
这日,天朗气清,李满仓正悠闲的在鱼塘边喂他的鱼儿,突然被一个略显尖锐的女人声音给打扰了清净。
“李员外真是好闲情,这鱼儿被您养得真好。”
李满仓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妇人正向他走来,身体一摇一摆,像极了那母鸡走路时的样子。
这人姓孙,是个媒婆,今日来的目的是为了给李满仓的儿子李立山说亲事。
李立山已是弱冠之年,应是取婚的年龄了,于是李满仓和妻子就想着给他说门亲事。
孙媒婆这次来说的姑娘是周家的大小姐,名叫周琦容。
李满仓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不错,琦容也就是奇容,意为容貌奇特,定是姿容不凡。
李满仓的夫人不像李满仓这般浅薄,她叫孙媒婆先把女子的画像拿出来,看了看才道:“确实不错,不过这姑娘的家境如何?”
李家是大户,自然讲究门当户对。不过周家也不差,虽比不上李家,但也是沧州城一富。
各方面条件都可以,李满仓便准备了厚礼,然后带着儿子李立山去周家提亲。
因为有了孙媒婆的通告,周家的家主,也就是周琦容的父亲周显明,早早的就在大门处等着了。
一见到李满仓的车马大队到来,周显明赶紧带人上前迎接,给足了李满仓面子。
李满仓和儿子李立山被热情迎到了周家的待客大厅,两方各自落座之后,先是简单的寒暄了一番,然后便说到了提亲之事。
周显明本就对李家提亲的事十分赞同,此刻见到李立山一表人才,自然是当即表示同意。
两家选定的成亲之日是在五日之后。这日,李家府宅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,李家公子李立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周家,接上了一身红装的周琦容。
可就在迎亲队伍返回李府之时,一个身穿破旧道袍的年轻道士拦在了李家府门前。
只见这道士先是对李立山拱手一礼,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这位公子今日大喜,可否让小道我也沾沾喜庆,进府吃口热饭,喝口热茶?”
李立山刚要开口回应,李府的管家突然走了过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李府的下人,那架势,似乎是想要把年轻道士赶走。
李立山见状,急忙下马拦住了管家,然后转身对年轻道士行了一礼道:“道长,今日是李某的大喜之日,热茶热饭自然是有的,还请道长进府享用。”
“李公子盛情,小道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言罢,年轻道士便大踏步走入了李府大门,看得管家和那群下人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去锤他。
年轻道士踏入李府大门之后,就径直来到了饲养大黑鱼的池塘边,看了看里面的大黑鱼咧嘴笑道:“你这大黑鱼虽然长得丑,但这身肉倒是不错,吃起来应该很好吃。”
正在待客的李满仓,在年轻道士刚进来时就注意到他了,见他直接向自己的宝贝鱼塘走了过去,当即也迈步走了过去,却不想恰巧听到年轻道士说要吃自己的鱼,当即大怒道:“哪里来的道士,竟敢打我鱼的注意。来人,给我打出去。”
众人听到李满仓的喊叫,瞬间安静了下来,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李满仓所在的地方。
管家在听到李满仓说要把人打出去,还是一个道士,当即带着一众下人就冲了过去。可就在管家刚要走近那年轻道士时,只见其轻轻一跃,便跳到了一座石头假山之上。
假山高有三丈,普通人爬都很难爬上去,这年轻道士竟然直接跳了上去,惊得众人纷纷张口无言。
“李员外莫急,家中怪鱼不能留!且听我仔细说说这大黑鱼是何来历。”
见过刚才那一幕,李满仓当即明白,眼前这个年轻道士虽然身着朴素面貌普通,但其实并非凡人。于是立马改变了态度,对着假山拱手一礼道:“还请道长赐教。”
李满仓虽然养了这大黑鱼许久,但对其的了解却是有限,甚至连这大黑鱼真正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。经过年轻道士的一番讲解,李满仓这才有所了解。
原来这大黑鱼名叫乌骨鱼,一般生活在深水且幽暗之地,生性残暴,嗜好杀戮,是一种十分邪气的生物。
而李满仓养的这条乌骨鱼更是邪气深重,年轻道士仅是从李府前路过,就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邪之意。
听了道长对大黑鱼的介绍,李满仓顿时背脊发寒,头皮发麻,身体不自觉的离远了那养着黑鱼的池塘几步。
年轻道士见众人不再对自己有敌意,便纵身从假山上跃了下来,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,然后笑着问李满仓道:“李员外,你这条乌骨鱼已经成精了。今日若不是小道我路过贵府,贵公子今天晚上恐怕就要糟了这乌骨鱼的毒手。”
李满仓大惊,正要开口向年轻道士问个明白,却听见那池中的大黑鱼猛的飞射了出来,张着水缸粗的大嘴直向年轻道士的头颅咬去。
面对乌骨鱼的大嘴突袭,年轻道士不避不退,看准时机,一脚踢出,便将那乌骨鱼踢到五六丈的高空。紧接着又是纵身一跃,瞬间来到了乌骨鱼的上方,然后一脚踏出,将其又从高空中狠狠的才了下来。
乌骨鱼急速坠向地面,落地之时,将李满仓院中的青石板都砸碎了好几块。
“妖孽,这般急着送死,本道便成全了你。”
年轻道士落在再也无法动弹分毫的乌骨鱼旁,从腰间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,将乌骨鱼直接装了进去。
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称奇,拍手叫好。李满仓更是对年轻道士千恩万谢,将其视为了上宾款待。
经过和年轻道士的后续交谈,李满仓才知道,卖鱼郎将乌骨鱼卖给他之时,那乌骨鱼才刚刚踏入修炼没多久。在这种情况下,乌骨鱼想要修炼成精至少需要数百年。可李满仓给了它走捷径的机会。
这个捷径有两个。第一,李满仓在买乌骨鱼之前养的那些鱼,也是入了修行一道的鱼,它们的血肉是乌骨鱼迅速成长的重要原因。第二,便是李满仓每日都会用大量的活鱼喂食乌骨鱼。这些活鱼虽然比不上入了修行的鱼,可依旧蕴含着生命力,吃得越多,乌骨鱼修炼的速度便越快。
至于年轻道士说的那句,李立山会遭乌骨鱼毒手,其原因是乌骨鱼虽已修炼成精,但还无法化形成人。想要化形成人,乌骨鱼必须吞噬一个人的三魂七魄。而被乌骨鱼选中的这个人就是李立山。
李立山正值阳气最盛,精力最旺的年岁,乌骨鱼想要吞噬其魂魄必须找个好的时机,否则很有可能因为吞噬不完全而功亏一篑。
终于,乌骨鱼等来了这个时机。李立山成亲入洞房就是它下手的最好时机,可它怎么也没想到,正在这关键时刻,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把它给收了。
茶足饭饱之后,年轻道士便起身告辞。李满仓亲自将其送至李府大门外,还叫管家拿来了三百两银子以做谢礼。
年轻道士没有收银子,而是对李满仓道:“李员外若真是想谢我,就把池子里的那些鱼给放了。它们修行本就不易,却还要被圈在那方小池子里。限制了自由不说,还阻扰了它们的修行。”
年轻道士的话让李满仓深感愧疚,自此以后,他便放弃了收集怪鱼这个爱好。但每当遇见时,他还是会买来,不过不是为了养,而是拿去放生。
结语
这李满仓李员外是个爱鱼之人,只是他的这种爱是一种强制性的爱。他自认认为他把这些鱼养得很好,却不想因为他买了大黑鱼,而害死了整个鱼塘的鱼。也因为他对大黑鱼的偏爱,差点让他自己的儿子受害。
好在年轻道士的出现化解了这场危机,否者后果不堪设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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